2017年摄影师汤芳的'沟沟女毛多'系列作品在艺术圈引发轩然大波。这组以女性腋毛、体毛为视觉焦点的人体摄影,既挑战了传统审美中'女性必须光滑无毛'的刻板印象,也引发了关于女性身体自主权、自然美学与社会规训的深度讨论。在#BodyPositivity运动兴起的背景下,该系列成为研究当代性别审美的重要文化样本。
该系列名称取自汤芳的创作手记,'沟沟'指代女性身体曲线,'毛多'则直指被商业社会刻意抹除的体毛特征。2017年在北京798艺术区首展时,部分观众因'不适感'要求撤展,而年轻女性群体却自发组织观展打卡。这种两极反应揭示了身体政治中的权力博弈——女性自然体征何时被允许'可见'?
西方女性剃毛习惯始于1915年吉列首推女性剃刀广告,中国则在90年代沐浴露广告中开始强化'光滑肌肤'概念。人类学家指出,体毛污名化实质是通过消费主义实施的性别控制。汤芳镜头下茂密的体毛,恰是对这种百年规训的视觉反抗。
通过高饱和色彩与特写构图,汤芳将通常被遮蔽的体毛转化为金色图腾。艺术评论家李淼分析:'这些毛发在镜头下呈现绒毛般的质感,既消解了情色凝视,又重构了生命力的美学表达'。参展模特王朵访谈时坦言:'拍摄时我36年没剃过腋毛,第一次感到它很美'。
该系列间接推动了2018年社交媒体#Januhairy(一月不剃毛)运动。复旦大学性别研究团队调研显示,18-25岁女性中体毛焦虑指数在作品传播后下降17%。但反对声浪仍存,某美妆KOL曾公开焚烧展览画册,认为这是'对都市文明的倒退'。
汤芳的创作犹如一面棱镜,折射出身体审美背后的权力光谱。当我们在讨论'该不该有毛'时,实质是在追问谁有权定义美的标准。或许真正的艺术价值,不在于给出答案,而是像这组作品般刺破习以为常的认知茧房。对于个体而言,无论是选择剃除还是保留,重要的是意识到:这应该是一个自由选项,而非强制命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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